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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電影正處在黃金發展期

遇見艾德禮時,我並不知道他就是《亞洲電影資訊》的首席影評人。艾德禮:不得不說,海外觀眾受到西方報紙的影響太深,以至於扭曲瞭中古餐飲設備買賣他們對於第三世界特別是中國的認識。


21世紀經濟報道 遇見艾德禮時,我並不知道他就是《亞洲電影資訊》的首席影評人。在一個熙熙攘攘的酒會上,穿著樸素的他正躲在一個角落裡默默地喝著橙汁。有意無意中搭話,談起今年參加電影節的華語片,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關註亞洲電影四十餘年的艾德禮中文好得驚人,連復雜深奧的電影術語都說得很溜。即便是這樣,他還是謙虛地稱自己為“三腳貓”,“沒有系統上過中文課,都是看電影和工作的時候順便學的”。作為上海、東京和釜山的常客,他早已將推廣亞洲電影視作自己最重要的工作。“我相當看好華語片,它的發展很迅猛,成績也很喜人”,艾德禮對於中國電影出奇的樂觀引起瞭我的興趣。當我問及他能否在電影節抽出時間,更深入地談談自己的看法,這位日程繁忙卻始終精力旺盛的資深影評人一口答應瞭。

關於影評人工作:“我隻看亞洲電影”

《21世紀》:今年參加柏林的三部華語片你最喜歡哪部?能否給我們簡單地分別評價一下。

艾德禮:我最喜歡《推拿》,這是一部野心很大的作品,當然它和婁燁的其他片子一樣,是一部很“難看”的電影,需要觀眾沉浸進去,才能感受到它的好。但是婁燁在這方面做得不錯,他沒有把故事集中在某一個主人公身上,而是創台中二手生財器具造瞭一幅盲人按摩師的群像。這是非常具有挑戰性的一項工作,婁燁知道怎麼創造自己的世界。

《白日焰火》也不錯,藝術感更強,一改刁亦男前作《夜車》的做作風格,有讓我眼前一亮的感覺。這部電影的劇本相對較弱,沒有很好地表達演員的個性,但攝影把氣氛掌控得很好,彌補瞭這一缺點。這兩部電影最終在柏林取得瞭非常好的成績,特別是《白日焰火》還成功收獲雙熊,實在是一件很令人高興的事情。《無人區》是黑色電影,很討好西方觀眾。但是它經過瞭四年的審查,蟄伏得太久,此間觀眾的胃口被吊得很高,高到電影一下子不能滿足所有的期待。如果放到四年前,它可能會收到更好的口碑。電影的前半段鋪墊刻畫得很棒,但是後半段太過倚重巧合,不太能讓人信服,更別說最後畫蛇添足的結尾瞭。

《21世紀》:你今年在柏林遇見桂綸鎂瞭嗎?你們2011年時一起擔任瞭上海國際電影節“亞洲新人獎”的評委工作,應該算是老朋友瞭。

艾德禮:是的,我碰見她瞭。她很好奇問我《白日焰火》的看法,我告訴她,我挺喜歡她在電影中的表演,但是對白太少瞭,如果再加以琢磨,她的個性可以更顯出來一點。總體來說,她是一個很聰明很冷靜的演員,知道自己要什麼,也會根據自己的興趣和發展方向選擇接拍個性濃鬱的電影。

《21世紀》:你在電影節上需要看很多片嗎?你主要的工作集中在哪方面?

艾德禮:我三十多年前就開始參加電影節,慢慢地集中調整瞭自己的興趣和重點。現在我的關註對象是亞洲電影,所以像比如在柏林,我隻看亞洲電影,基本上是中、日、韓的新片,有時還有越南、菲律賓等東南亞國傢的作品。我和大部分記者朋友一樣,通過觀看媒體放映瞭解今年參展和參賽的影片,不過同樣關註電影市場的放映。電影市場的選擇往往更多元,層次也更豐富。今年我在柏林一共看瞭40多部片子,然後選擇比較有想法的撰寫影評。

關於柏林電影節:“它正在失去自己的野性”

《21世紀》:能談談你對柏林電影節的印象嗎?

艾德禮:柏林電影節沒有其他的問題,組織、設備等硬件很好,在歐洲三大電影節中都可以算是數一數二的。它唯一的問題就是選片。柏林電影節設立當初是一個非常瘋狂的電影盛宴,它秉持政治自由態度,註重藝術的多元性。它最初設立“金/銀熊獎”也是希望這個電影節可以像熊一樣兇猛。然而我認為這個原本豐富的電影節正在越來越趨向保守,造成這一現狀的原因是電影節本身沒有血液的更新換代。電影節需要新生的力量,但現實卻是,柏林的選片人們為這個電影節工作瞭太長時間,其中主選片人已經工作瞭十三年,他們形成瞭一種思維定式,沒有什麼新的想法瞭。我個人認為,一個選片人不應該在一個電影節呆超過五年的時間。前幾天我和他們的工作人員聊天,他抱怨說現在不知道去哪裡才能看到讓人眼前一亮的電影。我對他說,那是因為你們沒有找對地方,亞洲的好電影多的是,可今年“全景展映”單元隻有一部中國內地的電影(周豪《夜》),這實在太不可思議瞭。我參加柏林電影節25年瞭,很負責任地說,柏林正在失去自己的野性。

《21世紀》:現在歐洲觀眾對中國電影很感興趣,但他們看完一部中國電影之後首先問的問題卻是:你這部電影通過審查瞭嗎?他們對政治性的好奇心似乎比對電影本身更大。你認為現在的外國觀眾真的瞭解中國電影嗎?

艾德禮:不得不說,海外觀眾受到西方報紙的影響太深,以至於扭曲瞭他們對於第三世界特別是中國的認識。那些報道本身就是不同意識形態的產物,而西方觀眾卻始終認為他們是完全正確客觀的,很多沒有去過亞洲的人就會通過文字,把它想象成一個悲慘世界。另外,我們也不能忽視柏林電影節對政治的迷戀,這和歐洲自大的心態、西方沒落的現狀摻雜在一起,造成非常不好的結果。一些影評人對某些電影的解讀也很可笑,我和他們說“有時,一支雪茄就是一支雪茄”(“Sometimes a cigar is just a cigar”註:英國俗諺,意為“所見即事實,沒有過多可供闡釋的寓意”)。不過,好在我的觀察告訴我,中國電影正處在它的黃金發展時期,它有足夠的力量來抵禦外界對它的詬病,票房的興旺,演員、電影工作者乃至整個市場都在不斷地成熟。

關於中國電影:“樂觀不是我一個人的”

《21世紀》:你對中國電影的發展似乎非常樂觀,你的這一判斷是否被你的同行普遍接受?

艾德禮:這種樂觀是行業內普遍共享的觀點,我給《亞洲電影資訊》寫稿那麼多年,雜志的同仁大多也都同意我的看法,並且為中國電影,特別是內地電影每一年取得的發展而感到歡欣鼓舞。

《21世紀》:也許正是這樣,越來越多的香港影人也會選擇克服種種困難北上拍片。

艾德禮:其實大多數香港導演的內心是不想去內地拍片的,因為內地和香港電影的傳統不甚相同,在拍片方式、文化、語言上都有體現。但是香港電影現在遇到瞭瓶頸,“北上”不啻是脫離困境的一個好選擇,而內地方面,對新的技術又特別渴望,特別是動作片,怎麼拍全景大場面,香港人很有一套。這種一供一求的局面,促成瞭很多兩地的合作。

《21世紀》:在台中中古餐飲設備收購你看來香港電影近年來主要遇到瞭哪些瓶頸?

艾德禮:香港電影最大問題是它始終沒有推陳出新,從演員明星這一方面就能看出問題。我最早接觸亞洲電影是在70年代,那時香港電影出瞭好多紅極一時的作品。到瞭80、90年代,也幾乎每個月都有一個新人的名字被捧出來,迅速上位,引領潮流。當時這批成名的人,到現在幾乎還是電影圈的中流砥柱,比如梁傢輝、任達華、劉德華。再後來有瞭陳奕迅、張傢輝、鄭伊健等等,但是惹眼程度和前一批不能同日而語。而現在,似乎我也沒有後備軍能夠補上這個缺口。以前香港電影往往能出一些激動人心的作品,這樣的盛況更不復存在。如今的港產電影隻是在重復三十年前的自己,香港電影人也出現瞭集體懷舊的情緒。

《21世紀》:今年陳果的《那夜凌晨,我坐上瞭旺角開往大埔的紅van》代表香港電影登上柏林的大銀幕,在接受訪問的時候他說自己還沒有準備好拍合拍片。你怎麼看他的這種態度?

艾德禮:陳果是一個很真誠的影人,他的這部片也的確帶來瞭一種很新穎的空氣。《那夜凌晨》表面是一個“笨蛋喜劇”,裡面卻很有內容,包括電影藝術層面的,也包括社會政治層面的。它像是陳果對香港電影的悼文,因為導演心裡很清楚,港片的黃金時代已經過去瞭。如果把《那夜凌晨》和最近的《金雞3》比較的話,就會發現前者尊重現實的態度,雖然電影用的是超現實雜糅手法,卻恰當地反映瞭如今港人的心態與精神面貌。《金雞3》裡充滿瞭樂觀,不過我們心裡都清楚,這種樂觀是虛假的。反觀內地的華語電影,十五年前缺失的明星機制正在逐步建立,也培養瞭一批固定的觀眾群,這一切都是非常良好的信號。

《21世紀》:最近《爸爸去哪兒大電影》引起瞭很多人的討論。這部綜藝電影春節七天檔票房超過4億,一下子就打破瞭《私人定訂制》等片的紀錄。有人認為這不是一部電影,不應該放到電影院裡,有人則持有相對寬容的態度。你怎麼看這個問題?

艾德禮:為什麼不能在電影院裡放《爸爸去哪兒》?我認為現在沒有所謂的真正的電影,因為承載電影的媒介早就已經消失,被全盤數碼化瞭。在我小的時候,隻有用35mm膠片拍攝的才是電影。每次去電影院,都是一項重大活動。菲林采用植物染色技術,光透過膠片呈現在銀幕上,簡直就像魔術一樣神奇。但我們不能否認,這已經成為瞭過去。如今的現狀是,拍電影已經完全變成瞭另外一回事,數碼時代的來臨讓攝影不再是一項技術活,電影制作反而更倚重後期,今年柏林電影節上有95%的電影使用的都是數碼拷貝放映。所以,如果光從技術的角度來看,電影院也不再是什麼神聖的場所,一部在DVD機上播放的電影,和一部在電影院裡播放的電影沒有實質的差別,隻不過後者的屏幕更大一些而已。年輕一代的觀眾從小就是看著數碼電影長大的,他們其實也無所謂自己看到的是什麼,而我也不認為這是什麼不好的現象,你永遠不能抵抗技術進步給電影工業帶來的影響。(編輯李二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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